“风急天高猿啸哀,渚清沙白鸟飞回。
无边落木萧萧下,不尽长江滚滚来。”
过去两年,因过四十,还以为自己渐入“已凉天气未寒时”的秋季。及至现在翻阅过去一些文字,方突然醒悟我还是一个夏季的人,实在没法写出冲淡温和、沉潜厚重的文章。总是觉得,好的散文应带点秋意,而圆熟的智慧更是秋的特色。我的文字太气盛、太炽热了,甚至太情浓,就是写不出举重若轻的文章。
经常喋喋不休地提醒企业人自我反省,原来真正的自知真的不易。看起来,这些文字是自说自话写给自己看的成分居多,而文中每多谈古论今,拉东及西之处,实在只是自己的个人喜好和思潮起伏,写出来只是自己舒服。
首篇《每月清谈》距今己近十年了。期间,在二○○二年结集出过一本名为《万般斗志总是情》的书。如今,出版社建议将二○○二年之后的文章结集出书,取名《万物静观皆生意》。转念一想,却也不错。虽是自知眼高手低,因为我不是文学中人,充其量只是一个企业中人,但总要有些企业管理人,有些从事实务管理的人,讲些内心话,各位且以交朋友的心情翻阅此书吧。
在过去十多年的企业生涯中,我不断探索企业人立身处世,取舍进退之道。我从未以商家或企业家自居,心底里,始终以求学悟道作为自己的终生志业。或许骨子里我仍是一位中国的读书人,总自觉需要在历史文化中扎根方才站得住脚。况且,为什么企业人便不能谈读书、谈历史、谈文化呢?企业人也是性情中人。
这些文字也就是企业人的性情文字,是散了一点。然而,气盛也好,炽热也好,既仍是夏季中人,便当写夏季的文字。至少是忠于自己,写真心话。
“生意”是有形事业,“文章”则属无形事业。我由有形的事业跨进无形的事业,所谓适逢其会,随处结缘,其乐无穷。我这十年来最大的乐趣,便是每次的文字缘。
“文章千古事,得失寸心知。”
杜甫出于深情而写诗。诗才非我所有,深情却自问不差。出于企业人生的情,我还是要写下去。
当然,与吾同乐的师友亦有许多,赐序的冯之浚先生即同乐也,在此谢过冯先生惠然赐序之情,真心人真心话,同为透心动情的好文字。
施伟斌
2007-8-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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